大学毕业三五年,每年在京同学聚会三四次,尽管各位同学现在职位不同,上至中央国家机关公务员、国企职员,下至驻村干部、个体经营者,但都是80后,远没有70后们的深度,也绝无90后们聚会的前卫和丰富。每次分散的话题里,总围绕那么几个核心议题。
第一话题,婚姻。如今,80后的第一梯队已经三十而立,结婚成家的已大有人在。上次聚会,12位同学中,7人已成婚,所以,这成为必然的第一话题。围绕这一话题,结婚的同学基本是谈结婚的感受,然后汇报情况,夫人何方人氏,丈夫职业如何。由于都是新婚不久,叙说的时候,人人甜蜜得不行。有时候说得更加长远些,就开始讨论生男生女的问题,还有人开始说起自己给未来宝宝起的名字。当然,这个话题一般不会太长久,不会延伸到未来的婚姻之痒,况且还有一小半是单身的战友。
第二话题,单身。单身分两种,一是有意中人但未婚,一类是彻底的单身。有一女同学,每次都说快结婚了,都快三年了,还没有结婚的迹象。上次聚会,又问起,得到的答案还是快了。终于有同学爆发说:“还是三年前那个男朋友吗?敢情是换新的了,要不你们熬什么呢?”相比之下,彻底单身的,是大家最关注的对象,比如内部撮合,引荐外部“人才”。但多数情况是没有结果的,其实大家也没有指望内部能成,要是成早成了。最有意思的是有一彻底单身的哥们,每次聚会饭局结束,他都要问是不是下面再搞点什么活动啊?结果,回家陪另一半的不响应,几个单身女同学也从心里不买他的账。他不止一次说:“我要不是班长,早就不参加这折磨人的聚会了。”
第三话题,升职记。没有受杜拉拉升职记影响之前,每次聚会大家也都要谈谈职场,说说工作情况,偶尔也吹嘘一番。可婚姻有穴位,工作也有疲劳期,而且据说是第三年尤为疲劳。大概是杜拉拉升职记之后,大家忽然不像当初那么积极了,无论是当公务员的哥们,还是在国企坐办公室的女同学,今年以来的几次聚会大家除了说处事技巧就是说工作烦恼。记得一次某哥们说自己单位还不错,结果群起而攻之,“你们大垄断”,最后竟然扯上国事,险些被要求全部埋单。如此几次,大家都学乖了,每次聚会基本上是苦水多于酒水。不过,上周末聚会却忽然变了风向,大家都开始说自己不错,总比富士康和山木好吧。
第四话题,国事。一群本科时受过新闻教育的人,聚在一块自然经常锵锵数人行。在中央部委的同学经常被要求说说单位的那点事,让非公务员们也听听大院里的奇闻。当然,这个话题经常和工作挂上钩,就像上述那个国企哥们说自己好,最后大家大谈垄断,一个个义愤填膺,仿佛回到了愤青时代。但是最后的总结陈词,总是莫谈国事,吃饭要紧,然后回到现实中干杯。
第五话题,是最永恒,也最长久的话题——八卦。这八卦几乎不谈名人,只谈人名。基本是这样开始:“对了那谁谁听说结婚了。”然后有人发出惊讶:“你才知道啊?但不是大学四年的恋爱对象。”然后有人爆料说:“那女生嫁给另外一个大学同学了。要知道当年他们俩从来没有任何迹象。”然后有哥们说了:“也不是,我们当年一个宿舍,我说他当年为什么总说那女生坏话呢。”然后……八卦始终是一个扯得最长的话题,不了解详情的还以为刨根问底栏目组在开会呢。